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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人才培养正从拼分中走出来 专家学者求索
作者:李燕茜   来源:北京日报 发布时间:2010-10-13 13:28

今年新学期,清华学堂人才培养计划又新开设两个班级——由长江学者、“千人计划”国家特聘专家施一公教授带领的生物班,和由中科院院士张希教授带领的化学班。为解决“钱学森之问”,一些高校纷纷推出了各种创新人才培养计划,有些已经实施了一段时间,摸索了经验也看到了问题——创新人才培养正从拼分中走出来 

 

图灵奖获得者姚期智教授在与清华学子交流。

第二届“钱学森力学班”上课情景。

  2009年10月,随着科学巨匠钱学森的逝世,钱老留给后人的疑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再度引起了人们的热议和深思,很多教育机构和专家学者开始对“创新人才培养”的问题上下求索。

  2009年秋季学期,作为全国最高学府之一,清华大学出台的“清华学堂人才培养计划”,集结了最优秀的师资力量,倾注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因而格外引人注目:由图灵奖获得者姚期智教授带领的计算机科学实验班,固体力学专家、长江学者特聘教授郑泉水教授带领的“钱学森力学班”(以下简称“钱班”),菲尔茨奖和沃尔夫奖获得者丘成桐教授带领的清华学堂数学班,中国科学院院士朱邦芬教授带领的清华学堂物理班成为该计划首批项目。

  “清华学堂人才培养计划”已经实施了两个学期。小班授课、名师精雕细琢、学生潜心钻研、培养模式“开绿灯”,这些努力有没有取得初步的成效?学校排除万难为学生营造出的这样一个纯粹的学习“小环境”,能否抵挡“大环境”的干扰?几位“学堂班”的老师谈了自己的看法。

 

  过分看重成绩的惯性仍起作用

  “学堂班”每个班级的人数在10人左右,有专门的老师授课,也有量身打造的独特的教学计划和培养模式。然而,传统的人才培养中的很多弊端仍然在有形无形地起着作用,尤其是对于成绩的拘泥。

  姚期智教授在一篇关于培养学生创新能力的文章中说:创新能力养成的一个重要方面是态度培养问题,创新能力的表现不仅是做出一道解析题,搞好一次考试。本科教育的目标应是致力于培养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勇于产生不同的思想,能够针对教材里的材料提问,同时要敢于怀疑是不是有更好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学堂班的学生自己把自己框得太死,学生还是很看重GPA(学分绩点)。”清华学堂物理班的“掌门”朱邦芬教授无奈地说,“现有的以GPA为核心的评价体系,对于创新人才的培养有着极不合理的导向作用。”

  “钱班”项目主任朱克勤教授说,“钱班”的关键是创造一个良好的学术环境,在和谐的气氛下,提倡学生的独立思考和竞争意识,我们强调要进行“合作式竞争”,主张君子的“和而不同”。

  尽管老师们一再告诉不要一味追求学分绩,但一些学生在大环境的压力下还是会为了一两分的差距拼命“刷题”,因为这关系到考试成绩,关系到将来研究生录取和出国深造,这种急功近利的思想,即使在学堂班这么纯粹的学习氛围中,也还是有生根的苗头。

  朱邦芬打个比方说,为什么中国学生在国际奥林匹克竞赛上拿到那么多的金牌,却没有真正的大师出现?——这就是中国运动员训练式的培养模式,学生往往重复练习,着重技能训练和知识的记忆,而不善于思想创新和动手能力。

  学堂班的理念是要培养清华学生的好奇心、想象力、创新思维,但功利的思想或多或少会让学生沉迷于追求考试成绩的考试技巧中,而忽略了对创新想法的培养和对知识的系统梳理。事实上要扭转这个风气很困难。“进入清华的学生当第一都当习惯了,一门考试考差了都‘想不开’。”朱邦芬说,更何况是“以学分绩点论英雄”的评价体系呢?

  多教些知识还是多给些空间?

  大约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钱学森逐渐形成了“大成智慧教育构想”的通才教育模式,其中有两条是让科学和艺术“联姻”,大力加强学生的形象思维的训练;同时让学生懂得系统科学,对客观世界有一个整体的认识。这就需要给学生除了常规化的学习之外比较大的自由度,让学生发展自己的兴趣,既有艺术大跨度的形象思维,又有系统而完整的知识结构。

  朱邦芬回忆自己上学时,课业负担比较轻,即使进了清华也有比较多的时间涉猎其他领域,他的兴趣很广泛,历史、小说、音乐等都喜欢。“尽管当时政治限制很多,劳动也多,但是学业负担还是相对比较轻的,可以在课余时间看点东西。”对现在的学生来说,朱邦芬当年多姿多彩的学习生活显得有点奢侈。

  “钱班”尝试通过本硕博八年统筹,避免本科、硕士阶段专业课的重复,从而为学生减轻一点负担,增加人文课的学分;清华学堂物理班也在尝试和其他学院联合开课,提高学生的人文知识素养,“首先要教学生成人,然后再教学生成才。”

  然而,朱邦芬坦言,关于钱学森的“科学与艺术联姻”的问题没有任何特殊措施可以采取。人文素质、历史知识、社会学、经济学等理科学生普遍比较欠缺,很少能通过上课有很大的提升;即使是这些人文类课程,也通常成为结构性矛盾下的牺牲品——在专业课的压力下,尽管有弹性调整课程的优势,“钱班”首席教授郑泉水表示:“课时依然很紧。”朱克勤教授也认为,好的文化修养,光靠这十几个学分起的作用很小,真正靠的是班级的学风和氛围。“尽管作了多方努力,但效果不尽如人意,学生的素质有待提高。”

  1998年在杨振宁的提议下,清华大学创办了数理基础科学班,这是国内最早建立的按数理大类培养的特色班;该班也曾经遇到过这类的问题。由物理系和数学系合办,结果后来两个系争先增加本专业课程在基科班教学中的比重,使得学生负担过重,苦不堪言。

  “学堂班”一方面想让学生多学点知识,另一方面又想给学生“松绑”;一紧一松之间,如何找到平衡点,从而松弛有度,是“学堂班”的老师和同学正在不断尝试的方向。

 

  现阶段“精品化培养”很必须?

  关于这种“精英教育”的模式,社会上一直争论不断,被提及最多的就是教育的“公平”问题。在这一点上,清华学堂人才培养计划的老师们观点一致:现阶段在中国开办这种“精英班”是必要而且必须的。

  清华大学的老校长蒋南翔说过要建立三个代表队,其中一个就是对学习拔尖的学生要建立“科学登山队”。清华大学副校长袁驷在就“学堂计划”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们告诉他们所承担的使命和责任,希望他们起到示范和引领的作用。”

  一对一配备导师。这样的待遇是普通班级的同学享受不到的。但这个导师并非科研上的,而是更多地关心同学的学业和生活。“过早配备科研导师不好,导师细分的专业领域容易将学生的思维限制住。”这是朱邦芬的办学思路。

  姚期智认为,大学阶段一个好老师并不是让学生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习最多的知识,而是要树立一个勇于创新的典范,因此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些有创新力的年轻人或老师做学生的榜样,让学生知道什么叫创新,让他们参与创新活动,这个过程就是见贤思齐。小班最大的优势就是“师生互动”、“学”与“问”相得益彰;在面对科研、奖项、经费、论文等压力,老师如何再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引导学生进行创新思维的培养上下足够的功夫,也是需要解决的另外一个问题。

  关于学堂班的举措,老师们更愿意用“低调行事”来表述,“教育是一项系统工程”,朱克勤说,“效果也不是立竿见影的”;有一批学生沉浸在科学世界中,有浓厚的学习氛围,尤其是志同道合的人相聚在一起讨论题目、争论观点,更是如鱼得水。然而,这其中面临的一些结构性难题,老师们始终不敢懈怠,仍然在探索之中。(李燕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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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者:dongd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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