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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发现,采访院士变得越来越难。首先很多院士不愿接受采访;其次,即使愿意接受采访,也抽不出时间。 院士有院士的理由。第一,院士自言,事务过于繁忙,实在脱不开身;第二,院士已成名成家,多数人是公众人物,并不希望有什么曝光率,因为这样容易被人说闲话,比如“这院士怎么什么都懂、什么都管、什么会都参加”,等等。 不论是自怨还是他怨,不少院士都有这样那样的“怨”。拥有这个高端头衔似乎一点都不省事,还产生了“院士”变“怨士”的种种无奈。 何以“怨”?首要原因恐怕是力不从心,有心从事科研教学本职工作,却为过多的非本职工作所牵扯、拖累。经检索查阅,笔者发现,早在2006年11月2日,中国科学院学部主席团会议就通过了科学道德建设委员会 《关于院士兼职问题的几点意见》。这份意见说:“目前个别院士兼职过多和兼职报酬处理不当等问题,已经引起广大科技工作者和公众的强烈反响,严重影响了院士队伍的声誉,院士兼职问题已越来越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和警惕。” 四年后读来,这些陈述似乎依然很有时效性和针对性。事实上,在最近一次两院院士大会上,科学院、工程院两位主要负责人都明确表示:“坚决反对兼职过多。”会后不久,还有一位中科院外籍院士直言相告:中国学界院士教授兼职过多现象已成公害,如果他们不到处兼职,中国学术水平将快速提高一倍。 记得一位知名院士曾有一言:“院士出了 ‘院子’,就不是院士了。”这个“院子”其实就是本职,院士之所以被评为院士,是在本专业、本领域的科研工作中做出了突出贡献;而离开本专业、本领域,院士就不一定还有突出贡献。院士因其学术地位高,兼职担任业务管理、行政领导职务未尝不可,但正是由于头衔太多,导致分心科研、分身乏术,才被指摘为“不务正业”、“名不副实”。更多怨声来自不属于“院士”内涵范畴的“泛兼职”,比如请院士作为某会长开评奖会,请院士作为某主编论文挂名,甚至请院士当官下海、代言广告…… 种种“院士之怨”,恐怕来源于对院士的非分诉求过多。有时,一个学校、一个院所、一个企业甚至一个地区,把院士奉为一座高高在上的“泰山”,赋予他们一长串职务,但同时也把重若泰山的额外负担压在院士头上,想借着 “院士光环”为本校、本所、本司、本地带来资源、带来项目、带来经费、带来荣誉。如此异化的院士价值观,让院士在无形的兼职压力中应接不暇、应酬不及,无法正常发挥院士之本责,也就难免招致他人怨意,甚至自己也怨起自己来。 解“怨士”的自怨和他怨,靠院士自律也靠相关单位他律。院士不是不可以兼职,但须规范兼职行为,防止不合理兼职。院士兼职应与本人研究专业相关,不应徒挂虚名;且应与自身精力相适应,不应将本职工作和兼职工作本末倒置;如已兼职过多,应尽快从中解脱出来,不应再被“套牢”。 如今,崇高而沉重的“院士”身份,已承载了许多不该承载的内容,亟需回归其本真含义,让院士无怨无悔地干好科研、育出人才。 |
[发布者:dongdon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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