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高校的“铁饭碗” 朱清时说:“做校长,重要的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没做什么。”一年前他给南科大考生、家长的一封信中提到,南科大的定位是“参照香港科技大学建校的模式,一步到位地建成一所高水平的研究型大学”。 一年后,朱清时似乎有了比香港科技大学更高的标准。他告诉《中国经济周刊》:“香港科技大学还算不上真正的教授治校,行政管理色彩还是比较重的。真正的教授治校是哈佛大学。”朱清时解释说,南科大推崇的“教授治校”模式,不是让教授们来当官,而是他们的意见能够影响南科大的发展。 朱清时告诉《中国经济周刊》:“改革如果停留在空谈,谁也说服不了谁。”只有靠实践,真做成了,大家就信了,就像当时小岗村分田到户一样,“用事实说话”。 “希望教育部,让我们做一个试验,自授文凭,这个试验对高教改革至关重要。”朱清时说,“教学质量为什么上不去,主要原因是各个学校对教学没有真正重视,无论是学校还是学生,都好像当年的国企,靠行政支撑的文凭就好像是一个新型的铁饭碗,做得再差也有铁饭碗端着,我们的自授文凭就是要打破这种铁饭碗,让市场和社会来检验我们的教学质量。” 采访快要结束的时候,朱清时起身拿来一个小本子,里面记着今年全国两会上另外两位校长对他的鼓励。朱清时说,这两年在风口浪尖上的日子不好过,这两位校长告诉他,南科大确实引起了热议,但也让他们这些大学看到了希望和方向。“这让我很受鼓舞。”朱清时紧握着手中的本子说。 在教育改革的路上,朱清时虽然孤单但并不孤独。 对话 假如钱钟书报考南科大《中国经济周刊》:今年秋季新招的学生会不会参加高考? 朱清时:正式招生指标获批后,怎么录取学生,还是要按照改革的思路来做,无论是教育部还是深圳市政府,都希望南科大是改革的试验田,使用一些新的举措;至于新的一批学生参不参加高考,还没有决定。不过我们即使高考,也只是作为新生的部分成绩。比如像钱钟书这样的人来参加高考了,即使数学考了几分,但是其他的特别优秀,我们还是会录取。 《中国经济周刊》:南科大在考试的时候都考什么样的题目,来测试考生应试教育以外的能力? 朱清时:考试由我自己主持,参照了一部分原来中科大招少年班的经验。比如去年我们选用了《周髀算经》中证明勾股定律的一段古文。一般人肯定看不懂,更不要说是高中生。我用10分钟给学生讲解,再给20分钟让他们把听懂的写下来。好的学生基本上听懂了,尽管是用自己的语言写下来,没听懂的还是用中学学过的方法来证明。这就是考学生的理解能力、听懂话的能力、记忆力以及想象力。因为《周髀算经》没有数学符号,全是文字,要靠想象。 还有一些办法测学生的记忆力。最简单的,先让学生念一段7位数的数字,记下来、再默写出来,难度一点点加大,8位数、9位数;然后再难一点,让他们把这组数字从后往前再写一遍。最好的学生能做到13位数,这就不是靠书本能得到的知识,考的是一种天赋,就好像在脑子里照相一样。中国的高考没有这一块的能力测试。 《中国经济周刊》:未来南科大的学生和教师比例将达到多少? 朱清时:在我当校长的5年,希望可以达到本科生2000人,研究生600人的目标,教师和学生的比例达到8:1,这个比例在美国的研究型大学很常见,比如加州理工。香港目前的比例大约是18:1。 《中国经济周刊》:有人质疑有些南科大教授、副教授的水平不高,有“高聘”的嫌疑,您怎么看? 朱清时:我看到过这些质疑。因为南科大现在还是一张白纸,需要专业人士来筹建,筹建也意味着要做出牺牲。这批教授是甘做铺路石、是要做出牺牲的,所以学术成果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把学科筹建起来。很有名的教授不愿意来,南科大给年轻人机会,也许他的成果还不到这种程度,但有发展潜力。未来南科大真正建立起来,会有真正一流的人才愿意来。 《中国经济周刊》:您认为南科大的改革是不是抓住了机遇? 朱清时:从我个人、家庭和身体状况来说,是骑虎难下;但是在教育界,我觉得这个使命接受对了。要有人来从事这种改革,把事做出来。 (中国经济周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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