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对辅导书也过于迷信了,这和我对事物的一贯认识有关。比如读文史类的书,一定要读最经典的那些,最好是几百年以上的古书,当时觉得考研也是这样,所以一定要买最经典,宁缺毋滥什么的。其实哪有最经典的,都是商家写了赚钱的,卖的最好的那几本最后达到的复习效果差不太多,总之不要惟资料论。
上自习还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隔一两个小时就要出去走走,吹吹风。其实是坐不住,不是太有定力。一个上午出去一次尚可,出去次数太多就不容易专注,再一次进入状态要花取一定时间,也间接导致学习效率的下降。
(开学后的一轮复习)
就这样挨到开学,九月五六号左右,复习全书高数部分做完。刚开学心情是很压抑的。第一周要去上课摸一下老师的情况,比如赵建立老师是比较变态型的,当然课讲得也很好,以后每次都要去上,孙奉仲老师讲得也比较不错,可以选择性地听一听,其他老师的课果断翘掉。
那时刚交流回来,很多人很多事早已变换了模样。遥想当年几乎是刹那间决定自己大三一年要在上海度过,而这一年彼此又经历了许许多多。回来后的景象是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还有一些准备保研的,真有如梦方醒,变换人间的感觉。
开学伊始有个放弃保研山大的签字,签字时遇到辅导员,朱老师问我考哪的研,我说中科院,他说没必要都去中科院,也可以考虑下北航或者南方学校。这使我很纠结,那时已经认准了,在心中把中科院的光辉形象灭掉换成北航或者浙大什么的已然非常困难,纠结了一个晚上并查阅了关于北航的信息后,决定目标不变。
自九月份至十月中旬的复习是整个考研阶段效率最高的部分。
九月份相较于暑假的变化在于,早晨固定在七点左右起床,到自习室研究英语考研真题至八点半,继而做复习全书概率部分。晚上开始看专业课,科院要考工热和传热两门专业课。传热自我感觉学得比较好,所以先上手工热,工热当初学的英文版,相当于没有学,只能另起炉灶,用上交童钧耕主编的教材和西交何雅玲的辅导书。基本上看一章教材,再做一章何雅玲的辅导书,这个工作一直持续到十月下旬。其实因为大纲太简略,看得比较纠结,热二定律熵增原理等做题都是晕晕乎乎,实际气体部分只是简单过了一遍,湿空气倒是看得很细,焓湿图什么都仔细研究了,可惜考试时好像根本没有涉及。政治这时并未开始。这段时间每天自习至少十三个小时,现在回想,也许是看到今年报中科院的都是学院的猛人,受了一些刺激。
中秋放假三天,去山师礼堂上政治强化班。主讲人陈东平老师,讲毛中特部分,说话字正腔圆,课讲得中规中矩。白天上完强化班,晚上回自习室继续自习。我在电气学院五号楼自习,由于过节,自习室里空落落只有寥寥几人,步出自习室,透过重重的树荫看到那圆圆的月亮,以及月光笼罩下的这一小片空间,这静谧的气氛使我心中升腾起一种崇高感,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充满了洋洋的善意。我觉得一直保持这种与外界的距离感和内心的孤寂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也许是被此情此景感染,竟觉得即使今年考不上也说不定是件幸事,因为可以长久的保留这种状态。在那时开始想考研的整个过程定然会暴露出个人许许多多的弱点及长处,不管考上考不上,结束后一定要认真做一个总结。
中秋假后继续做数学全书的概率部分,在国庆前结束,英语及专业课的计划照旧。一转眼就是国庆八天假期,这个假期上政治强化班的近代史部分和米鹏主讲的马政经,思修与法律。讲近代史的老头像说书一样,讲得挺好玩的,权当是复习的调剂了。米鹏课讲得很一般,感觉是徒有虚名,语速又快,很多都没听清。个人觉得在考虑到花费了近十天宝贵复习时间的前提下,报班实在是低性价比,用任汝芬序列再做几套题也还不错。总之政治强化班有时间再考虑去,数学不建议报考研班,有些浪费时间。
强化班结束后开始做李永乐线代辅导讲义,英语及专业课仍旧。其实如果按照我的复习方式,时间并不算充裕,但那时总是觉得时间还早还早,很多事情做得太细。
十月十五号结束数学全书(线代部分用的是讲义),做的太慢,数学全书一定控制在十月前结束。
(二轮复习)
大概十月十五号开始第二轮的复习,至十二月止。从这时开始,考研复习的关键——数学复习开始走上错误轨道。
二轮复习时英语沿袭的思路是:每天做一到两篇真题阅读(包括新题型和翻译),用的是张剑的黄皮书。包括选项在内逐词逐句地研究,生词一个一个用电子词典查找,并把自己认为重要的记到笔记本上反复看,那个慢呀!此外每隔三周做一套真题(不写作文),这样就相当于把真题细做了两遍,如果再加上之前看过一遍《读真题记单词》,相当于把真题研究了三遍。出于寻求某种精神优越感的需要,有时会在晚上熄灯后看一会儿真题阅读的文章,效果貌似不怎么显著。按这种思路一直持续到十二月复习作文时止。这种方式有些死板,比如,完形填空再怎么研究都很难提高,没必要做那么细,而作文提分很快,作文的工整书写和素材积累在这时就应当予以注意。
在十月中旬或下旬的某天上午,仍旧是在电气学院五号楼前那个庭院布局的地方开始思考数学复习的计划,那个上午的思路对我此后的考研数学复习影响极为深远,现在想来有些不可思议外加略显滑稽。那时定的计划是:十二月前结束二轮复习,包括重过一遍全书,把潘鑫讲义做一遍,按章节做一遍数学真题;十二月后在考虑到期末考试的前提下开始三轮复习,做一下李永乐四百题,借以查缺补漏,考前半个月按套做第二遍真题,继续查缺补漏。听上去很美好,很圆满,其实真正执行起来并不是这样。出于天性中的惰性,我全部按照章节进行,这种方式的弱点在于: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一直看某个章节会导致效率的降低和一种自认为已经熟练掌握的错觉。比如刚做完潘鑫某一章节的讲义再对应做真题,讲义上本有大量真题,这就导致不必要的重复,仍旧受强迫症作用,我把这类重复的题目又做了一遍——做起来很爽,其实花了很长时间而进步不大!再如曲线曲面积分部分自认为学得比较扎实,但是又把全书,潘鑫笔记,真题都细做了一遍,整整花了一个多星期复习这本来非常简单的一部分,这也为后面线代及概率复习的失败埋下了伏笔。所以一定要控制好进度,可以以真题为主,查出漏洞,回到全书及潘鑫的讲义上对漏洞进行弥补。如果有时间的话,尽量隔段时间就做一套模拟题或真题,目的是回顾已经复习的知识,以免遗忘。
十一月中旬的某个下午,紧赶慢赶终于结束了二轮数学高数部分复习,清楚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非常好,照进自习室有一种祥和的美感,这种天气又完成了这样的任务,理应感到愉悦,然而在结束的一瞬间,心中涌起的却是不祥之感,这花的时间太长了,前面复习的什么又忘光了,线代概率也还没着手,时间又已不多,隐隐约已经不敢再面对前面复习过的章节。
之后的线代复习略显潦草,把李永乐的线代讲义重又细过了一遍。一本书看多了也会看出惰性,线代讲义做第二遍的收获并不大——之前听学哥学姐介绍经验,常常强调把某本辅导书做几遍几遍就会无敌,这使我产生了错觉。其实重复做题与做新题各有利弊,新题新鲜感较强,思考量也更大,我认为在认真做的前提下,适当多做新题而把旧题仅用作参考比一味重复做旧题更好,有时间660题还有四百题什么的都可以做做,如果报了考研班潘鑫讲义只做参考即可。
至十二月期末考试时线代部分结束,而概率仍没来得及看,时间分配之不合理由此可见一斑。这时已经意识到数学复习犯了大的错误,太过贪多求全,缺少查缺补漏,回顾复习,做套题这些非常必要的环节。此前一个多月的数学复习几乎奠定了整个考研的基调,就是费力不讨好,用大量的体力脑力堆积出并不需要如此用功就可得出的结果。以我个人经验说,如何把十月到十二月中旬这两个多月的数学复习做好是考研成败的关键!
此外这背后忽略掉的一点是同学之间交流不够充分,一个自习室的人都没有保持进度的一致。
专业课部分,至十月下旬结束工热部分并开始传热学复习。传热确实比较简单,我用的杨世铭主编的教材(又要重新看教材,但这本比在同济大学时所用章希敏主编教材要简单很多)还有西交王秋旺的教辅。沿袭的思路是,在时间上,专业课与数学复习每天交替作为主要矛盾,基本上是今天花五小时复习数学,三小时复习专业课,第二天交换之。看一章传热教材并作笔记,继而再作教辅。其实这样仍然太过求全,完全可以以王秋旺的教辅为主,教材只作参照,思路明确的计算题也没必要算出具体答案。这样看是浪费了些时间,但即使按这种较慢的进度传热也只花不到二十天复习完。十一月中旬结束工热传热两门专业课的第一遍复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