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张韵凝和朱宸卓分别是北京的文理状元。张韵凝高考成绩695分,语文132分;朱宸卓高考成绩725分,语文142分。这样的高分的确令人羡慕和佩服,那么,高考第一名的写作水平到底如何呢? 张韵凝和朱宸卓分别是今年北京市高考()的文科第一名和理科第一名。张韵凝高考成绩695分,语文132分;朱宸卓高考成绩725分,语文142分。这样的高分的确令人羡慕和佩服,那么,高考第一名的写作水平到底如何呢?本期中学作文精选了这两位同学的几篇日常习作,让我们共同感受一下他们的才情和文笔吧。 朱宸卓 毕业于清华附中,2013年北京市高考理科第一名。朱宸卓并不是“学霸”型的人,学习效率极高,他最喜欢的体育运动是网球和乒乓球,朱宸卓还十分喜欢侦探小说,尤其是丹·布朗的那些与宗教有关的悬疑小说。 石峡乡 ◎朱宸卓 以前到密云去玩,面对着密云水库与一旁青山交相辉映的美景,在我和母亲都沉醉其中时,父亲总会不合时宜地说上一句:“哝,比起‘撒哈’,差得远了。”我知道父亲说的是家乡话,听不大懂,便转向母亲。“你爸呀,几十年就记得一个‘撒哈’。”后来才知道,所谓的“撒哈”,是父亲读中学时住过的地方。 晚上吃饭,面对着一桌子美味,父亲又生感慨:“现在的生活真好啊,想当年我在‘撒哈’‘剁柴’(砍柴),一下子担了一百多斤……”我和母亲相视一笑。 暑假又回了趟老家,父亲难得放下工作与我和母亲一同回去。父亲向舅舅借了车,打定主意带我们去传说中的“撒哈”转上一圈,住上一晚。“我可有快三十年没回过这里了!”父亲无限感慨。 穿过山路,父亲开车竟无比熟练,每一处转弯他都一清二楚,耐不住兴奋开始指点山水: “当年我在这边的山上剁过柴的。” “当年我在这里的水里捞过鱼的。” “这里原来都是土路,你爷爷就在养路段工作。” …… 满口藏不住的乡音。 峰回路转,地势渐缓,小路两边开始出现了稀稀拉拉的房屋,都是平房,还带屋檐的那种,透过被粉饰过的墙壁依稀可以看到里面几“已腐朽”的木头,显然是有些年头了。父亲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车子也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父亲眼望着车窗外,许久,方才猛吸了一口气,指着一旁路边说:“这里应该有一条横着的路啊,叫做花桥街,难道不是这里?”父亲连连摇头。 我们一齐下车,我踱到路边,顺着父亲方才所指的方向望去。路边的两座屋子之间确实隔开了些,之间的荒草之下依稀可以看到有路的痕迹,顺着这痕迹再向前寻时,却见荒草愈长愈盛,几米外就已经再也寻不到踪迹,待要走过去探看,屋子后边突然蹿出条大黄狗,不住地吠叫,我只得退了回去。 沿着大路向前走,路边有一个半倒着的石碑,走近才看清楚上面刻着的三个字:石峡乡。回头看父亲,他也看到了这三个字,没说什么,只是点燃了一根烟。我才知道,竟然,这短短一条街,果然就是父亲念念不忘的石峡! 路边忽然转出来一个人,望着父亲好一会儿,然后忽然叫出了父亲的名字。父亲却还迷茫。终于,两人原来是初中同学,寒暄过后我们来到了他的家里。 父亲急切地想知道很多东西。 “进乡的那条路,旁边是水啊?” “去年发大水,把那条小溪冲得改了道。” “那边我记得有条花桥街啊?” “发大水,冲没了,还是去年的事。” “对了,石峡中学呢?再往前走一点吧。” “那个还在,不过荒废了,说是有地质灾害,要预防,迁走了。” 父亲眼神暗了下去,猛吸了几口烟,随后长叹一口气,烟气缭绕着上升、消散。 “留下来吃午饭吧,你多久也没回来一趟。” 父亲把熄了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踩了踩:“我们中午还得赶到资溪去,下次吧。” 去资溪的路上依然风景如画,父亲依然为我们指点山水,他又提到了两个地方——嵩市、金溪。却再也没从他口中听到过石峡。 唔,我实在不愿意父亲就这样失了石峡。父亲的石峡永远存在着,而且深藏在心中最宝贵、最隐秘的位置。那是家乡啊。 平息“过度感动” ◎朱宸卓 近日一则消息在网上被传得火热:中学生徐砺寒在不小心碰坏了一辆宝马车的后视镜后,在原地等待车主近半小时,后又留下有自己联系方式的小条。触动之余,却得知车主和修理公司相继表示放弃索赔和免费修理。出于感动无可非议,但如此“大动干戈”,是否感动“过度”了? 想起看到过的另一则来自美国的小故事:同样是一个孩子,在失手打碎邻居家的窗户后承认了错误,值得注意的是,他父母在表扬孩子后所做的,是让孩子赚得的劳动所得来赔偿。比较两个故事,我想,社会需要感动,但诸如这种近乎“奖励错误”的过度感动是不在其中的。 车主为何愿意放弃自身的利益?自然是希望对徐砺寒“善举”的奖励会激发社会各界人人为善的大好局面。但事实真能如他期望的那样演进吗?在即便是拾金不昧也可登报的中国,为何见死不救的现象依然时有发生?很大程度上,并非我们赞扬得不够,而是我们感动得太容易了,至微至细的一丝善举都显得弥足珍贵。人们自古以宝石美玉为贵,但结果是珠宝成了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享有的奢侈品。相似的,社会对“小善”珍重万千,又怎么能期望美德进入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家呢?不妨学习美国家长的做法,在美德与利益之间画上不等号,使其以再普通不过的姿态进驻到每个人心里,不是更好吗? 过度感动引起的是美德奢侈心,而只有将其平息,才能真正做到善良的普及。 更可怕的,对美德的过度珍惜甚至能够变真善为伪善。社会一旦过度感动,则往往能够埋平德与利之间的沟壑,将二者画上等号。如雪片般飞来的捐款不足为奇,一夜成名的现象更时有发生。数年前周正龙“冒着生命危险拍下华南虎的照片”,俨然成为一时大红大紫的人民英雄。在社会揭穿之后,不禁要问,是什么使他迎着国人的怒骂做出这哗众取宠的举动呢?试想,若人们感动于他的英勇之余,再没有其他关注的投入,这一切还会不会发生?正是看中了社会“过度感动”所带来的巨大利益,才使得有人会冒险行伪善于大庭广众之下,而人们的感动,恰恰成为一伙不折不扣的帮凶! 美好的心灵需要感动,美好的社会更需要感动。但万事皆有其“度”。不可以钱衡量品德,这永远是不可逾越的原则。只有平息了社会的“过度感动”,才能让美好的品德如春风般沁人心脾而又再平常不过,才能让善举融入到每个人的一言一行、举手投足之间。 卒 ◎朱宸卓 他是一个兵,只是一枚卒。 他有四个兄弟,共同面对着一条楚河。 隔过河,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对面兵刃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气,逼人。对面是千军万马。 但是他不怕,因为自己的背后有同样一支部队,因为自己的四个兄弟,因为自己站在最前面。 难熬的寂静,而后天空中一声炮响。开战了。鼓点仿佛雷鸣,吵闹地让人又觉得安静。他不动,默默地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战马嘶鸣,巨炮轰响,战车过处,血流成河。身边战友和敌人来来往往,终于不只是鼓声了,呼号、惨叫此起彼伏。 一声巨响,头脑几乎有了瞬间的昏厥,只觉身边一阵火热:炮弹落处,正中一个兄弟。他反应过来,拼了命地想把他的尸身从大炮下拉回来,耳边嘶鸣,转眼大炮已被一匹战马蹋得粉碎,他还想去拉,旁边一个兄弟一把拉住他。他看见对面的兵已经开始渡河了,长矛一抖,敌人惨叫着在河里不见了踪影。他毅然夺过对方的战船,向对岸划去。 因为他是一个卒,过了河的才是真正的卒。 只有四个卒了。 战斗仍在继续,双方死伤惨重,尽管如此,战事依旧向着不利的情形发展。他的兄弟们逐渐一个个渡过河来。待在中路的丞相冷不丁地从斜刺里杀出来,一个兄弟被推入河里,伴随着滚滚浪花没了声响。丞相一击即中,飞也似的逃回了中宫,冷笑,略带嘲弄地望着他和他的兄弟们。他和他们却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看那个丞相一眼,甚至没有回过头去。 因为他是一个卒,卒不能回头。 只有三个卒了。 他们在前进,缓慢地前进。突然,他的面前横亘出一匹战马,双足朝天,几乎要把太阳遮住了。他望望左右,无可躲避。他知道自己不能后退,于是干脆站住了不动,紧盯着那匹马的眼睛。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其实自从过了河,他就再也没有思考过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 突然,一个人影从旁插在自己前面,手起刀落,奋力将那匹战马的双足斩了下来。鲜血四溅中,战马的嘶叫变作了呻吟,再也不能震动任何人的心魄,它就像它掀起双蹄那般迅速地倒下了。 没有任何征兆,左边一辆战车呼啸着开来,飞旋的轮子卷起了地上带着血的泥沙,也带走了他面前兄弟的生命。 长矛抖出,战车失了一边的轮子,摇晃着坍塌了,只得与一边仍在哀吟的战马相对。 因为他是一个卒,卒是有五个的,他们是兄弟。 只有两个卒了。 终于,战场真的安静了许多,他们的身边到处躺着敌方或己方的部队,战车、战马都不复存在,那一口巨炮也被他们戳穿了炮管。唯有鼓声还是一样的激烈。丞相脸上的嘲弄再也看不到了,喘着粗气的嘴角显出了几分恐惧。两位丞相在他们面前结了金锁阵。一个卒冲进阵去切断了他们两个的连接,无助的丞相被他削去了头上高高的帽子,吓得昏倒在了地上。 他们闯入宫去,却面临着棘手的问题,两个武艺高超的贴身侍卫站在主将的一旁,互为照应,无论他们怎么冲击,也冲不破他们的防线,为此,他的兄弟还身负重伤,跪倒在一旁。 只有一个办法。他的兄弟用长矛戳地,支撑着自己勉强站了起来,将长矛一磕,向前猛地一跃,冲向一名侍卫,掏出腰间的匕首直插入他的心脏,随后在一旁侍卫的刀下,与敌人一同倒在血泊之中。 因为他是一个卒,这是卒子的职责。 只有一个卒了。 余下的那个侍卫再也不是骁勇善战的他的对手,与他交手几个回合后仓皇逃出宫殿。他看见敌人的主将躲在宫殿中的一角,口吐白沫,浑身发抖。他还在前进,终于,敌人的主将在他的长矛下停止了颤抖。 他依然面无表情,抖抖长矛,站住不动。 他的脑子不再空白,想起了出征前那个傍晚,大家呼喝着:“过楚河!斩敌将!”这就是卒子的职责。 张韵凝 毕业于北京四中,2013年北京市高考文科第一名。她喜欢的作家是村上春树,还有三毛。她的作文曾获奖,特长是弹古筝。性格不张扬,相对内向,算是一个有些文艺范的小姑娘。 寻春 ◎张韵凝 寻春的去路与归程,本是同一条小径。然去时策马飞驰,而归时却懂得了拈梅相嗅。并非意外之得,乃是心质的成熟。 不知你是否看过一瓶葡萄酒静置成熟的过程。刚发酵完的葡萄酒是混浊的粉色,稍稍一摇,便有气泡急不可耐地冒出。饮下一口,是发腻的甜味,以及一股刺鼻的辛辣之气;大半年后,你看那原来的粉质已沉淀到玻璃瓶底。酒液是紫红色,是天边晚霞与黑夜最后一道相接的颜色,甜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苦味,以及饮下后那持久包裹全身的温热感。 人的一生,恰似一场寻春,抑或葡萄酒的成熟。青春年少时意欲“踏破岭头云”,易因激动而冒出辛辣的气泡;时间沉淀,才使人懂得道旁梅花的妙处,心质静置得沉静,才有了苦而后甘的成熟。 三毛是我最欣赏的作家之一。初读三毛,是对《雨季不再来》的青涩的感同身受,是被《撒哈拉的故事》的异域风光缭乱了眼目。我欣羡她敢于闯荡世界的流浪气息。 曾经最不喜欢看她的《回乡记》,看她在故乡饮下一瓶混浊的井水而痛哭流涕,看她在敦煌洞窟中面对土塑的佛像长跪不起。我不明白她的泪水。 慢慢才发现,就像许多人一样,三毛也在终其一生地追寻。她追寻着自己的爱情与自由。在马德里,在她魂牵梦萦的撒哈拉,她有着流光溢彩的生活,她大笑着,然而她从未真正快乐。海浪将她的爱拖至洋底,她也不再流浪。而在敦煌,长跪于满墙飞天的洞窟中,她拷问泪流满面的自己,才发觉,自己追求的永恒并不存在。多年的痛苦使她的心质成熟,她决定如面圣的信徒,继续自己艰难的追寻与流浪。多年后,这个成熟了的她在敦煌得到自己的答案。 年少出行前意欲寻的“春”,与梅花枝头“十分”的“春”,意蕴实不相同。当时间沉淀,那个我们年少轻狂时的壮志如气泡般破裂于途中;静置下来的,是我们追寻的过程,是我们对人生、对自己的坦诚,沉蕴而甘醇。 寻春,实为追寻那个最本真的自己。 当历史不再尊崇一个人的斗争 ◎张韵凝 你问我我所谓的英雄? 以前的我可能会说拿破仑。为什么不?年纪轻轻成为炮兵上尉,在一个多数人仍可能蹉跎着一无所有的年龄已然率领反法联军横扫北非广袤的土地。轻易让半个欧洲臣服于他的铁蹄之下,有人称他为“荒野雄狮”。在封建势力统治下万马齐喑的欧洲,他带着法兰西民族的呐喊,单独上路。 可后来我看到一个从教皇手中抢夺冠冕而飞扬跋扈的帝王;一个成为觉醒的欧洲众矢之的、疲于应战的落魄君主;一个在圣赫勒拿岛上奄奄一息、身边仅一人侍从的垂死病人。他曾一人在称霸的道路上走得飞快,但缺乏同行者的引导,他亦过早停滞在离起点尚不遥远的半途。 我们尊崇领导英国内战的克伦威尔、甚而领导中国人民求得解放的毛泽东;我们尊崇一个人引领的战斗,称其为历史的先导,但他们也终究只留于先导。 历史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追寻纪”,人类的发展依靠独行的先导者们冲破桎梏;同时更依赖于结伴同行的后人,互相包容、相互妥协,达到先行者们所无法企及的新高度。 何为结伴同行?绝不是具有规模优势的人们为所欲为。回想血流成河的法国大革命时期,人人享有无所束缚的民主,具有任意诽谤的权利,于是斩首成为日常便饭,街边悬挂的无头尸体成为寻常的街景。政权无休止地更迭,人民日加疯狂,却与理想中的民主共和国渐行渐远。毫无节制的民主并不是真正的结伴同行,个体欲望的无限度伸张绝不会推动社会发展,相反只会留下属于人民的更深重、更难以磨灭的苦难。 这所说的结伴而行,是在有组织的基础上的群策群力。各个不同的社会群体之间相互尊重、相互包容、相互制约,才能最终在发展的道路上走得远。美国1787年制宪会议之所以至今仍为人称道,正是因为其体现的大州与小州、联邦与地方、政府与利益集团之间相互妥协而和谐的思想。当历史车轮前进转动进入现代社会,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民族都没有能力去承受一个人(即使是英雄)的武断领导,抑或整个社会群体毫无组织的盲目追寻。 我们需要正确的引导,需要一个崇尚妥协、包容、制约的社会,需要整个民族的结伴同行。这不仅是民主的精髓,也是整个世界的共同追寻。 圣丹尼和他的头颅 ◎张韵凝 刚学完法国大革命,看到母亲书架上这本淡棕色封皮的书,就随意抽下阅读。林达采取游记的方式,笔触掠过巴黎大街小巷,将标志性建筑的历史沿革娓娓道来,并诉诸自己关于人性和民主的思考。 每个人都知道挂着蒙娜丽莎的卢浮宫,而有多少人了解在拿破仑一世统治时期它曾作为行宫的一部分;学过历史的人都记得拆除巴士底狱时巴黎人民那一浪强似一浪的呐喊,而有谁知道1789年7月14日巴士底狱牢中只剩未来得及特赦的7名囚犯;学界称颂卢梭“主权在民”的启蒙思想,而有谁承认正是卢梭提倡的个人要牺牲自己自由而服从多数人自由的“公意”,为罗伯斯庇尔为首的雅各宾派所利用,制造出“手提式斩首机”盛行的白色恐怖统治? 随着阅读的深入,我感到我对于法国的认识渐渐被“剥蚀”,那个从历史书上搭建起的价值体系如1789年的巴士底狱般土崩瓦解。我发现一种无助感由心底而生。面对被遮掩的事实、被光环化的领导者和被妖魔化的君主,巴黎人民又是如何鼓起勇气,一次又一次推翻政权,进行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呢? 我困惑了,直到我读到圣丹尼和他的头颅的故事。 事情发生在远早于法国大革命的公元二世纪。当时并不强盛的基督教主教将圣丹尼和他的两个同伴派到由罗马帝国控制的巴黎传教。公元261年,圣丹尼和同伴以异教徒的罪名被当局逮捕,并在蒙特马高地将其砍头。 行刑的第二天,圣丹尼站了起来,他捧起自己的头,到小溪旁洗净血污,然后又走了5英里到达一个小村庄,才倒地真正死去。 圣丹尼不仅仅作为一个千年前的殉道者而化归于历史尘埃,相反,哪怕在他死后1000多年才逐步形成的法兰西民族中,人们仍公认他是法国的最高圣者。纪念他的教堂散布法国各地。教堂壁画中,仍能看到圣丹尼那衣衫褴褛而瘦削的躯体,捧着干净的头颅。 起初我不理解圣丹尼为何非要洗净头颅,不同于中国神话中成仙或成蝶,我想起圣丹尼的身份——他是一名基督教传教士,而他的头颅乃是他的全部宗教教义和信仰结合的中枢。头颅污秽着滚落在杂草丛生的荒地上,不就意味着对他毕生所尽心宣扬的宗教的亵渎!圣丹尼最终站起来了,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洗净被异教徒的屠刀玷污的头颅,将它庄严地捧起。他无声地告诉后人,自己的生命可以被剥夺,但带着他思想和信仰的头颅,不能亵渎,也不能死去。 但更让我感动的,是法国人民对圣丹尼的敬重。当遥远的东方在为三皇五帝修建一座座祠堂时,巴黎民众正虔诚地祭奠这个1000多年前衣衫褴褛的异教徒。也许随着朝代的更迭,基督教早已发展壮大甚而成为宗教迫害的幕后主使,而圣丹尼的头颅以及凝聚其中悲壮而略带忧伤的历史意味却已然成为一个符号烙印在法兰西民族的历史中。它已经被同化了——超越了单一的宗教派别,而成为整个民族尊严的表现。它体现在法兰西的意识形态中,是每一个个体对自己心中信仰的坚守。 只有一个崇尚信仰的民族,才能给予一位传教士至上的崇敬。而只有这个坚守着自由、民主、博爱的理想的民族,才能在18世纪末率先打破封建制度的枷锁,并一次又一次流着血面对复辟的封建王朝,愈战愈勇。 突然发现,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的不相信。不相信历史,不相信箴言,不相信权威,但终归要坚守些什么。是自己的信仰,那是在经过别人的践踏,仍要掬一捧水清洗干净、捧在手心的东西,弥足珍贵。 ( 北青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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