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家里开始置办各式各样的年货。随着年龄增长,终年忙碌,似乎也只有过年回家,看到这些有年味儿的东西,才能回忆起一年一年的故事。 数数过年的那些标志:红灯笼,饺子,鞭炮,糖果……还有家家户户的春联。专业术语地讲,春联属于楹联的一种,是一种独特的文学形式。它以工整、对偶、简洁、精巧的文字描绘时代背景,抒发美好愿望。每逢春节,无论城市还是农村,家家户户都要精选一副大红春联贴于门上,为春节增加喜庆气氛。 有关春联的记忆是伴随着崇拜和自豪的。传统的春联都是买好红纸,用毛笔书写。在我成长的农村,会写毛笔字的人并不多,而我的父亲就因一手好字广受推崇。他不仅是红白喜事的账上先生,也是过年期间的“红人”。 民谣里有“二十八,贴年画”一说,意即农历的十二月廿八是贴年画、春联的好日子,也有些地方的民谣里有“二十九,贴倒酉”一说,贴倒酉意即贴春联。在我的小村庄,大都是腊月二十九或者腊月三十上午贴春联。每年过了腊月二十五,就陆陆续续有乡亲们将红纸送过来,请父亲帮忙写春联。 腊月二十八、二十九的晚饭后,是父亲写春联的集中时间。准备大小不同的几只毛笔,按照各家各户需要的数目切割好纸张,研磨,书写,晾干。 “天增岁月不增寿 春满人间福满门”,“春回大地千峰秀 日暖神州万木荣”,“国强家富人寿 花好月圆年丰”……这些熟悉的对联,父亲信手拈来。偶尔听到我在旁边捧着诸如《经典春联大全》之类的书念到的某一副很不错,也挥笔而就。 在父亲书写的过程中,不时有亲朋好友拿着纸张到家里,边等待边观看。这时我和弟弟会更加卖力地“打下手”,将晾干的春联一幅幅收好。 这几年回家,发现手写的对联渐渐不再“吃香”,家家户户开始买流水线上印刷的金光闪闪的春联,来找父亲写对联的人越来越少。去年春节,连爷爷都“嫌弃”起了手写的对联,认为不够气派。父亲掩饰内心的落寞,也从商店里直接买来金灿灿的春联。那些温馨的“春联之夜”就此成了回忆。假期我偶尔兴之所至拿起家里的毛笔学着写写字,父亲也只是沉默地看看,不再像我小时候一样欣喜地教学了。 春联从最早写在桃符上,到写在红纸上,到如今直接的印刷品,时代的进步为我们带来许许多多的便利,同时也使得许多文化被“压缩”和“速成”。春联、窗花,乃至团圆饭,都有了更现代化的方式。尽管如此,我依然对已经变成艺术品的手工品充满热爱,对传统文化的守护人有深深的崇敬,在我心中,他们是永不落伍的。 看着“时尚”的春联,父亲总是笑笑:“过年,红红火火,喜庆开心就好。”的确,无论形式如何变迁,辞旧迎新的美好祝愿依然在。 (人民网-教育频道 梁坤 暨南大学() 返回专题首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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