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儿童节到来了。对于农村贫困家庭的孩子,无论是在家乡与爷爷奶奶留守,还是漂泊他乡与父母厮守,对节日的期盼与同龄儿童并无不同。想得到礼物,想见到爸妈,想开开心心地玩一天,想足足地吃一碗肉。同时,也会在心头掠过一丝忧郁,想到大人们的辛劳,想到家里的拮据,想到病中的亲人……那么,我们能给他们送去什么样的礼物呢?孩子们又期待什么样的礼物呢? 书信比书籍珍贵。我们当然知道书籍如同装载知识的宝盒,送去书籍就好比送去智慧。然而现在童话书、科普书、励志书、故事书、电子书……比比皆是;唯独写在纸上的书信很稀有了,无论是父母的家书、同龄朋友的书信,还是陌生朋友的书信。同样是文字,一对一的口吻,一笔一画的书写,一字一句流淌在字里行间的思念、勉励、沟通和分享,无不是在给幼小心灵注入温暖和力量。 见面比见识实惠。这些年把农村贫困家庭的孩子接到城里,长见识、体验陌生的城市生活是一种时尚,很多城里的家庭和公益组织、企事业单位也为此付出颇多。但一过性的短暂,反倒会给这些骤然到来又匆匆离去的孩子们带来心理上晕车般的失衡。若是能够创造更多的条件,让孩子们与爸妈见面,与留在乡下的祖辈见面,与家乡的山水见面,那种可以直接触摸的亲情正如大口吃肉般,来得更加饱满厚实。 平日比过节重要。我们多想把儿童节的礼物分成365份,每天给孩子们送上一份。在送去文具的时候捎带上节能灯,让昏暗的教室能够没有负担的亮堂;在送去营养餐3元补助金的时候先送去蒸笼和冰箱;在清理代课教师的同时,务必把某些禽兽不如的校长祛除殆尽! 儿童节年年会来,为农村贫困家庭的孩子们做事就是给他们最好的礼物。天天做一件小事,年年积攒起一些大事,孩子们的笑脸就是我们汗水付出的最好回馈,孩子们的身心健康就是家庭和民族的未来。(朱 煦) 李 键 母亲不要我 李 键 四川省叙永县白腊苗族乡高峰完小五年级(1)班 每个人都有母亲,都是在母亲无微不至的关爱中成长,我却没那么幸运。在我四五岁时,母亲离我而去,奶奶去世又早,我是在爷爷和爸爸的关怀下长大的。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得母亲要离我而去?抑或这就是我的命运? 那是在我上学前班的时候。一天,我信心十足地上完课放学回家已是黄昏。我正准备到房间里睡觉时,无意之中听到父母在商量离婚,那时候我年幼无知,还不懂什么叫“离婚”,满以为父母的感情更加深厚了呢。谁知根本不像我想得那样简单。 第二天放学回到家里,屋子里挤满了人,我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儿,一步三跳地跑过去看热闹。当我挤进人群中,看到的一幕使我惊呆了:爷爷在给母亲下跪!爷爷满脸皱纹,双眼布满血丝,在地上跪着,身体微微颤抖,对母亲说:“孩子还小,请你留下来照顾她……”这时母亲毫不留情地吼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我在这里受的气还不够吗?”看到这一幕,一串串眼泪夺眶而出。 母亲不听爷爷的劝说,仍然狠心地离开了这个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也许是我们家太贫困,让母亲受苦了;也许是她不想养我,不喜欢我吧! 母亲走了,我非常伤心,日夜呼唤着她,就连梦里也在呼唤着她:母亲呀,您为什么这么狠心,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啊,难道不值得您疼爱吗?您为什么要离我而去呢?您为什么不要我?我想,您一定是世界上最狠毒的母亲…… 母亲走后,我痛彻心扉。从那时开始,我就失去了母亲的温暖,在痛苦的日月中成长。既然母亲不想要我,我就把她忘了吧…… 杨 萍 新衣服来了 杨 萍 四川省叙永县白腊苗族乡高峰完小五年级(1)班 我的人生旅途中,开心的事很多,比如得到了“爱心衣橱”捐赠的衣服,我在那一刻开心地笑了,笑容如同阳光一样灿烂。 那天早上,空气清新,天空晴朗。我一步三跳地走进了学校,看见一张红色的彩绸上写着大字,我知道新衣服就要到了。我高兴得一跳八尺高,都快赶上“钻天猴”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同学们个个高兴得手舞足蹈。大课间的时候,校长公布了这一消息后,大家的笑声更是响彻云霄。这一天,笑声回荡在整个校园。 时间像沙漏一样缓慢坠入我忐忑不安的心房,因为我怕在这种漫长的等待中不能自己。因为我家在农村,一季才买一件漂漂亮亮的衣服,农村的人大部分都是这样想的:一季时间,一种温度;一种温度,就只买一件衣服。所以,一想到新衣服,我就能控制自己焦躁的情绪。 一节课过去了,两节课过去了……“快叫几个同学去搬衣服!”老师突然兴高采烈地喊。我们班几个人高马大的同学立刻蜂拥而上,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我想象着:有一顶帅气的帽子、一件时尚的衣服、一条高档的裤子,一双弹力十足的鞋子。再配上风度翩翩的我,真是精神十足啊!我越想越高兴,仿佛走进了超市里去挑选衣服。 发衣服了,看到一箱箱崭新的衣服,我高兴得差点儿哭了。新衣服发下来了,我看见了一件时尚的衣服,一条高档的裤子,却不见一顶帅气的帽子和一双弹力十足的鞋子。虽然有点儿令我失望,但是至少别人怀着善心、不辞劳苦地千里迢迢赶来送衣服,难道还不令我们感动吗? 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就要像在洪水中的人一样互帮互助,还要帮助弱小。我真想向那些为我们千里送衣服的叔叔阿姨道一声谢谢!想对他们说:“我们会好好学习,感恩奋进。” 刘成群 不当留守儿 刘成群 四川省叙永县白腊苗族乡高峰完小五年级(1)班 我的同龄人在五六岁的时候,都会躺在父母怀里撒娇,享受着疼爱。而我却在这个年龄段被盖上了一个新称谓:“留守儿童。” 对这个称谓,我感到陌生。因为在这之前,我也曾百般地甜蜜、幸福过,因为爸爸妈妈还在我身边,不管我犯了什么错,他们总会包容我,原谅我。每天夜晚,当我还在熟睡时,他们总会来到我的床前,睁大眼睛,伸出那一双大手,为我拍打着叮咬我的蚊子。到了半夜,他们又要起来为我盖好被子。 但属于我的好日子却是那样少得可怜。因为家里实在太贫困了,爸爸妈妈不得不出去打工挣钱。分别的前一夜,他们来到我的床前,妈妈握着我的手,不住地抹眼泪,我的手像被雨淋湿了一样。过了一会儿,他们拿上行李走了,还对奶奶说不要告诉我和大哥,他们走了。我们如果真得吵着要见他们,就说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于是,他们哭着离开了家。当我们醒来时,听说爸爸妈妈有事先走了,赶紧去追,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奶奶无论如何也拦不住我们。我和大哥一路狂奔,追到了街上,看到爸妈他们正准备上车。我们飞奔上去,异口同声地说:“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走!”爸爸哄我们说,一会儿就回来。车子开走后,我和大哥后悔了,在班车的后边紧追,边叫着他们。可大哥踩滑了,一下子摔倒在了一个转弯处,正在这时,爸爸看见了,叫车停下来,马上来到大哥身旁,将他送进了医院,检查后没有什么大碍,他们悬着心终于放了下来。可这依然改变不了什么。他们还是趁我们睡着了,悄悄走了。我们见面的时间由长到短:一个月、几个月、一年、几年…… 哪怕见上一面,也成了上帝给我们的恩赐。 能和父母见上一面,成为我们留守儿童的心愿。 我不想做留守儿童! 田 楠 不再怕孤独 田 楠 新疆阿克苏市民办华林学校六年级(2)班 人生的道路上有太多坎坷,有太多的喜怒哀乐,有太多的生离死别。童年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但我的童年却不是。 我们一家四口,爸爸、妈妈、哥哥还有我,原本是幸福的一家人,可好景不长,我3岁时发高烧40℃留下了后遗症癫痫。虽然我一直很懂事,但疾病带给我的痛苦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记得有一次,我一个人到河边玩,忽然癫痫发作,滚进了河里,我靠着坚强的意志力从死神的恶爪中逃了出来,爸爸妈妈至今还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我不想让父母和哥哥为我担心。这种日子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因为我的同学们排挤我,不敢靠近我,不敢与我交朋友。我孤孤单单一个人受尽了人们异样的眼神。我曾想过自杀,但我死了能给父母什么好呢?反而会让父母以后更不好过,所以我决定活下去,还要为父母养老送终呢。 记得6岁时,有一次哥哥骑自行车,我硬要坐,但就那一次让我的脸受了伤,随后我就不省人事了。等我醒来后,我正躺在医院里,脸上好大一块伤。我现在真悔恨当初没有听妈妈的话,把药擦上,以至于脸上留下了永久的疤。在这五六年中我脸上几乎没有笑容,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上数学课时总会犯病。但我每每想起父母的交代,我就必须好好学习。人世间的无情,苍天的不公平,这就是人生啊,总会有风风雨雨,总要经历坎坷。 人们常说阳光总在风雨后。我的梦想一是成为一位音乐家,二是早日康复,然后给爸妈养老送终。虽然这个梦想很遥远,但我和爸爸妈妈从未放弃过。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小溪边抓鱼,我又发病了,掉入了泥潭。等我走回家时,身上的泥巴在衣服上结成了块。我把这件事讲给了父母听,他们对我更加关心了。这就是我的童年,忘却不了的曾经,抹不掉的记忆。 宋珍花 幸福一家人 宋珍花 新疆阿克苏市民办华林学校六年级(1)班 我们都有家,但各有各的不同。就拿我的家庭来说吧。我家虽然很穷,但是过着幸福和美的生活。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天,天空中飘着雪花,很冷,爸爸妈妈带着我来到了陌生的地方新疆。缩成一团的我不理解,爸爸在那个冷天里,脸上还是挂着一丝笑容那是他对未来的憧憬吗? 对这里我们一点儿也不熟悉,加上家里很穷,有时连饭都吃不上。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间房子住下来,可是房租好贵,虽然只是400元一年,可是对于我家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因为人生地不熟,爸爸妈妈又不识字,所以他们找不到工作,连租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叔叔阿姨都看不起我们家。 记得有一天,爸爸妈妈还在睡觉,我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好想吃饭哦,实在是睡不着了。哎,这个顽皮的肚子让我从美梦中醒来。我情不自禁地走到厨柜前,令我失望的是:厨柜里什么也没有。我叹了一口冷气,谁知把爸妈吵醒了。妈妈走过来抱着我说:“可怜的孩子,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我知道爸爸妈妈身上已经没有一分钱了,我也知道,他们为了能够让我吃上热腾腾的饭受了很多委屈。那时我还很小,因为没有钱,没有去上学,但我很想和小朋友们一起去上学,可我连吃饭都吃不饱,还想上学?我让自己灭掉这样的想法,可上学毕竟是我的渴望。 有一次,爸爸听说最近搬来了一个同乡,我们互相不认识。爸爸是个很要面子的男人,这次他放下自尊,向那位同乡借钱。爸爸低声下气地说:“大哥,大姐,你们借我20块钱吧,我有了,一定还给你们。”谁知那家人居然这样回答爸爸:“哦,对不起,我家也没钱。”说完,就扭过头去。显然,他们知道我家穷,怕还不起钱。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爸爸回头站在墙角,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爸爸居然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爸爸哭。我心里感到冰凉。 现在,爸妈在距离我生活的城市120公里开外的阿拉尔某工地上做工,他们努力地工作着,我也在路上捡人家喝过的矿泉水瓶子去卖。有些放学回家的学生耻笑我,但我不怕,我没有放弃,我记得在雪花飘落的瞬间,爸爸脸上那一丝笑容…… 杨梓婷 告别儿童节 杨梓婷 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福贡县省定民族完小六年级(3)班 我今年12岁,只能过最后一个儿童节了。回想在学校6年时光中,有喜有忧,领略了幼小时所不能感受的一切,直到今年就要告别儿童节了,我才明白,不是所有的时光给我的都是快乐。 6年前临近儿童节,学校像春节一样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此刻我们是快乐的,无忧无虑。早前一个月,老师就为我们编舞,过节时,我们在台上跳舞,尽情展现自己。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不知不觉中我们度过了5年,六年级了,这意味着负担更重,意味着承受更多,代表着紧张,代表着不能过儿童节了。 今年的“六一”和往常截然不同:我们不能跳舞了,甚至连基本的休息时间也没有,后来又从忧伤转到了盼望、渴望、激动,因为想到毕业后的学校,我就充满了好奇;想到最后一个“六一”,就格外渴望“六一”的到来。 虽然心中因不能跳舞而忧伤,可想到自己明白的拥有的,又突然觉得,那不算什么,我们应该为我们能拥有这么快乐的小学生活感到高兴、快乐! (人民日报海外版 朱 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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